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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了一塊硬的,她鑿了幾下,沒鑿動,又拿鏟背敲了幾下。

沈朝雨的大鏟子戳了過來,戳了兩下冰塊碎了。

安檬檬驚羨的看著那,“學長力氣好大啊。”

他擦了擦頭上的汗,“遇到搞不定的就放在那,你鏟子小,不好弄大的。”

安檬檬瞅眼一旁的王思雨,她拿著大鏟子在那賣力的幹活,不好意思道:“我可以拿大的弄的。”

他脫了外套,立馬一件針織毛衣是純白色,比地上的雪還要白,“大的會弄傷你的。”

“好吧。”安檬檬眼睛落在了他的毛衣衣領上。

快弄完了,排球社的幾個人臉蛋紅紅的,可能是凍得,也可能是累的。

王思雨插著腰,看著那邊還在裝模作樣的學生會幹部,白了一眼,喊王昊:“你弄完了沒有?”

王昊回頭,鏟掉最後一塊,走了回來。

經過一個多小時的努力,他們的這邊已經沒有血了,幹幹凈凈的路面。

“好了就回去吧。”王思雨拍了拍手。

學生會幾個人本來在偷偷看這邊,見他們真的在收拾東西走,有些急了,一個女孩子喊道:“你們幹完了,我們還沒有幹完呢。”

王思雨嗓門大,吼道:“管我什麽事啊!”

說完,灰著臉拿著鐵鍬帶著大家回去。

安檬檬拿著自己的小鐵鍬繼續跟上,路過學生會幾個人的事情,她都能看到他們黑漆漆的臉色。

突然不知道誰絆了一下,又推了一下她,安檬檬手裏的鐵楸丟了出去,自己的臉也朝著鐵楸冷硬的尖頭過去。

她驚恐的看著自己越來越近,心都停止了跳動。

眼看著就要碰上了,一只穿著白色運動鞋將鐵楸踢遠,然後自己的後衣領被人拉住,一只手環著她的肚子,將她抱了起來。

王思雨嚇得心臟都快跳到嗓子眼了,看到安檬檬被沈朝雨抱住,這才後怕的松了口氣。

安檬檬後背貼著沈朝雨的胸膛,鼻尖是暖絨的薰衣草洗衣液的味道,腦海裏是剛才驚險的一幕,她離鐵楸就剩下不到十厘米了。

頓時紅了眼眶,癟嘴哭了起來。

“沒事了,別怕。”沈朝雨摸了摸她的頭,自己也被嚇到了,就差一點點,不然安檬檬臉上估計就要毀容了。

安檬檬真的被嚇慘了,哭的上氣不接下氣,鼻涕都快流出來了。

沈朝雨在那邊安慰她。

王思雨握緊拳頭,看著絆倒安檬檬的始作俑者,學生會的女孩子。

上去就是一巴掌,女孩子先前是楞了一下,後來就開始反抗了,王思雨個子高,被她揪了好幾個頭發。

“你個傻逼玩意兒,他媽的要是安檬檬毀容了,老子弄死你,心腸怎麽那麽毒啊!”王思雨罵罵咧咧的揍她。

旁邊學生會的男孩子要去幫忙,被王昊他們攔住了。

兩個人扭打在雪地裏,天色漸晚,雪又開始下了,王思雨蓬頭垢面的坐在她身上,身上是臟兮兮的泥土。

一下下的照著她臉上揍,邊打邊罵,直到女孩子哭著求饒,王昊也不想王思雨傷到人,就拉了她起來。

王思雨渾身臟兮兮的,朝地上吐了下剛打架粘到的雜草,看著在地上鼻青臉腫的女孩子,氣的上去又是一腳,罵了句。

“行了。”王昊笑了笑,拍了拍她身上的臟雪。

王思雨粗喘氣,拿起安檬檬的小鐵鍬,跟草原上勝利的頭狼一樣,喊道:“回去了,冷死了。”

安檬檬吸著鼻子打嗝,跟在沈朝雨旁邊。

回去之後,王思雨換了身幹凈的衣服,對著暖氣口,裹著被子,縮成一團喝水。

安檬檬哭久了,眼睛紅腫,抽噠噠的喝水。

“這傻逼學生會。”王思雨喝完杯子一放,又在那罵,看到王昊在那玩手機,問道:“你幹嘛呢?”

“發論壇啊,今天事要是被別人胡說可就不好了。”王昊發完,滿意的看著上面越來越多的回覆。

沈朝雨又給安檬檬倒了杯水,“這次學生會長怕是留不住了。”

“那你校園賽的名額怎麽辦?”安檬檬抿了一口水。

“之前就已經交上去了,換誰都不影響我。”沈朝雨垂眸,剛才安檬檬差點出事,他那時候似乎慌了,不只是害怕,不知道為什麽。

安檬檬回宿舍的時候,還是一如既往的沒人,她忽然很難受,以往什麽事情,安果果她們都會在後面幫她的,現在連個傾訴的對象都沒有。

她洗了個澡,早早的爬上床睡覺了,睡前看一眼論壇,已經被學校學生吵翻了。

她瞇了會眼,沒一會就睡著了。

男生宿舍裏,楚言他們都在,見沈朝雨和王昊回來,立馬上前問:“你們社團今天跟學生會打起來了?”

沈朝雨徑直走到椅子上,脫了外套,從白色毛衣胸前揪了根長頭發下來,發尾微卷,很黑,他繞在食指幾圈,玩了會,丟了垃圾桶。

“你們社團那個女團長夠厲害的啊,看把她給揍的,真挺活該的,最毒婦人心吶。”丁健嘖嘖出聲。

論壇上面已經把事情的原委說的清清楚楚。學生會的那個女孩子已經引起群嘲了。

“那個國民小妹妹沒啥事吧?”楚言擔心的問。

沈朝雨終於開口了,“沒事,被嚇到了。”

“那就好,有驚無險。”楚言點點頭,“不過安果果最近也不知道去哪了,總是缺課,我老是撞不到她。”

“聽說去校外找什麽男朋友了。”王昊淡淡道。

“What?”楚言眼睛睜大,走到他面前,“你看著我眼睛說話。”

王昊跟看二傻子似的看他,“本來就是啊,我聽安檬檬跟王思雨說的啊。”

楚言見他不像說謊,立馬急了,套上外套就往外跑,沒走幾步又回來了,回來拿傘,外面下雪了。

王昊開電腦,打開英雄聯盟,準備打游戲。

沈朝雨開臺燈,拿出書,頓了頓動作,又打開手機,什麽信息都沒有,他點開安檬檬的微信,躊躇良久,發了信息:睡了嗎?

過了很久,安檬檬都沒有回,估計是睡了。

他有些不耐,看著書上的白紙黑字,字面模糊,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再想什麽,只好關上書,拿衣服去洗澡。

外面刮風了,陽臺上掛著安檬檬剛入學時買的風鈴,被風吹的亂顫,風裹著雪,裏面開著暖氣,安檬檬縮在被窩裏做噩夢。

安果果和張易爾在關校門前十分鐘進去了,風雪很大,安果果帶著帽子往前跑,撞到個人。

“對不起啊,我······學長?”

她看著面前這個撐傘在風雪中站著的男孩,傘擋不住風雪,吹到了他的身上和臉上。

作者有話要說: 快雙十一了,瑟瑟發抖。。。

☆、第十五眼

張易爾哈了口氣,搓了搓手,對安果果道:“我先走了。”

說完,跑向了宿舍。

“學長你怎麽在這?”

楚言看向傘邊角,說道:“路過。”

安果果擰眉,半信半疑的點頭。

“你去哪了?”楚言問。

“出去有點事情,怎麽了?”安果果看著他。

楚言動了動唇,想問她是不是出去見男朋友了,但是雪太大,嘴巴好像凍住了,過了會,他說:“別太晚逗留在外面,很危險的。”

安果果笑著點了點頭,“沒事的。”

說完看著他拿著傘的手,摸了上去,冰冷的,連忙道:“學長你手好冷啊,快回去吧,一會感冒了。”

楚言臉上微紅,幸好下雪看不出來是羞澀的還是凍的,他點了點頭,“你也早點回去吧。”

兩個人朝著相反的宿舍樓走了。

楚言撐著傘,嘆了口氣,懊惱道:“沒問出口啊!”

回到宿舍,張易爾坐在安檬檬床上,安果果上前問:“怎麽了?”

張易爾皺眉道:“她做噩夢了吧?”

“啊?”安果果連忙走過去,手伸進安檬檬被窩裏摸了摸,掀開安檬檬的被子,把暖氣打高,“怎麽出這麽多汗啊,明天得感冒了。”

說完,安果果又去衛生間端了盆熱水給安檬檬擦汗。

安檬檬動作很大,不知道在驅趕著什麽,兩個人不敢叫醒她,聽說做噩夢的人是不能打斷她的睡覺的。

等安檬檬安靜下來,兩個人累的不輕,時間已經到了後半夜了。

匆匆洗了個澡就上床睡了,張易爾習慣性睡前玩手機,即使現在很困,等到她刷到校園論壇的時候,頓時清醒,掀開被子,罵了一句。

安果果被她嚇一跳,“你幹嘛呢。”

張易爾跑到她床上,給她看。

果然,就聽見安果果說:“我擦?”

翌日,跟王思雨打架的女孩子現在猶如過街老鼠,被人指著嘀咕。

她羞憤不已,本來只是看安檬檬個子小,看著好欺負才絆她的,看到她差點毀容還挺開心的,現在安檬檬沒毀容,她都快要被趕出學校了。

聽說導師也知道這件事了,要是影響了學分了可就不好。

她要趕緊去教授辦公室解釋,走廊裏都是學生,一對俄語系的學生在打鬧。

她不耐煩的走過,突然不知道怎麽了,朝前傾,前面不知道誰放的一桶顏料水,一股顏料味,她沒有安檬檬那麽好,有沈朝雨拉著,就這麽眼睜睜的撲了過去,打翻了顏料桶。

走廊裏頓時安靜,然後就是哄堂大笑聲。

她全身都被染臟了,五顏六色,顏料味刺鼻的很。

“誰幹的?誰放的?”她尖的嗓子喊。

兩個俄語系的學生離她近,她立馬質問:“是不是你們推我的?是不是你們放的。”

“學姐,你有病吧。”

兩個人對視一眼,笑著揚長而去,眾人對著她指指點點。

俄語系的兩個學生除了安果果和張易爾也沒誰了,她們就是來給安檬檬出氣的。

安檬檬在上心理課,看著手機裏沈朝雨昨天晚上的微信楞神,猶豫了會回了句:學長我昨天睡著了,今天才看到。

那邊回的很快:睡一覺就好了。

安檬檬看著這幾個字忍不住彎了唇角。

下課後,許久沒有看到的楊輝走了過來,“你昨天沒事吧?”

“沒事的。”

他點了點頭,真的是來問問的。

沈朝雨說的很準,學生會長撤了職務,新的上來了,之前跟王思雨打架的女孩子也轉學了。

慕茜是在這些事情之後回的學校,被論壇上的照片和言論嚇得不輕,連夜跑回來,看她沒事又急急忙忙的走了。

都沒有來的及跟安果果她們說上一句話。

安檬檬自覺慕茜是有事情的,應該是很重要的事情,可是她不主動,安檬檬也不好意思問。

社團排練也差不多了,離聖誕也就幾天了。

白娘子最後一幕是水漫金山寺,因為做了改編,所以最後還是個圓滿的結局。

最後一天排練完,安檬檬扭扭捏捏的從沈朝雨手上下來,最後一幕就是許仙接住白娘子。

沈朝雨第一次排練的時候,還說了句:“你怎麽這麽輕?”

然後安檬檬不知道笑還是哭。

安正哲知道安檬檬學校的事情了,給導師打了電話後,就從國外趕回來了,安檬檬自然是要回趟家了。

聖誕節前一天她坐大巴車回去,準備聖誕節早上回學校。

早上上車的,等到家也到十點了,她有些猶豫,不知道方覃在不在家,聖誕她們公司應該放假的。

她進家門,看到停在車棚裏,兩輛車,嘆了口氣。

“明天聖誕了,去把寧寧接回來吧。”

還沒有進門,就聽到方覃堅決的聲音。

“我給寧寧打過電話了,她說了這幾天忙不回來。”

安正哲的聲音很疲憊,聽說他是淩晨下飛機的。

“我不管,哪有過節孩子不回來的,這像什麽話,你趕緊去把她接回來。”方覃聲音激動。

安正哲也不耐煩了,回嗆道:“檬檬中秋都沒有回來,你也沒打過一個電話給她啊。”

“那不一樣。”

“哪裏不一樣了?不是你生的了?”

“我今天不想跟你吵,我讓你去把寧寧接回來有錯嗎?安檬檬她自己也不小了,自己回來自己不知道嗎?”

“那寧寧還能比她小了去了?我今天也不想跟你吵,檬檬在學校都差點出生命危險了,你都不問下。”

“這不是沒事嘛。”

方覃的最後一句話落下,安檬檬松開門把手,紅著鼻子背著背包走了。

她走了一路,沒哭,早就在小時候就哭不動了,她學大提琴是安正哲安排的,方覃到現在還以為她學的是小提琴。

她身上穿的衣服都是給安寧寧做的,做小了就給了她,後來就直接做了最小號給她。

還有很多很多,很多的失望,最後也都變成了母親偏愛的絕望。

之前她去ATM機把錢都放在卡裏面了,先去外面逛逛,等方覃他們吵完了再回去。

快中午了,她找了家面館進去吃面。

“老板,來份牛肉面,加點青菜。”一個女孩子站在櫃臺前說話,眼睛不眨的看著老板的動作。

安檬檬掏出手機要了份同樣的,那女孩子自始至終都沒有看她,她好奇的偏頭看過去。

女孩子背著橙橘色的書包,長得很精致,像洋娃娃,皮膚奶白色,如海藻瀑布的黑發,一雙眼睛大大的,看起來比她小,卻個子比她高。

安檬檬被打擊了一下,不自覺的墊了墊腳,還是沒有人家高,只好洩氣了。

面館生意不錯,排了點小長隊,她跟女孩子拿了面,正好只有一個雙人桌了。

自然而然的她坐到了女孩子對面。

安檬檬拿出辣椒往裏面放了一點,女孩子到沒有,大口的吃著。

她有些不好意思,跟陌生人對面吃飯有些害羞,她小聲的吸著面條,吃的很慢。

女孩子卻看都不看她一眼,自始至終都是自己吃自己的,還往裏面一個勁的加香菜。

安檬檬也是無聊,暗暗分析:愛吃香菜,不吃辣,有個性。

女孩子吃完,喝了口湯,然後抽紙擦嘴,拍拍屁股走人,安檬檬頓時松了一口氣,趁著沒人坐她的位置,立馬大口吃面,解放自我。

她開心的舒了口氣,推開碗,起身走人。

那個女孩子在另一邊正好上車,安檬檬出來就看到了,呵出一口白霜呼吸。

那輛車揚長而去,她微微詫異,難道是她想沈朝雨想的魔怔了?那車好像沈朝雨的。

不過很快她就甩在腦後邊了,她本來就不認識車,哪裏會認得出沈朝雨的車。

她逛了會,實在無聊,估摸著方覃他們現在應該吃完飯了,準備回家。

接了個電話,是安果果,她奇怪,接了起來,還麽有說話,就聽到一個大媽大著嗓門喊:“你家小孩把我店砸了,趕緊過來贖人。”

安檬檬呆滯的站著路邊,十秒後回神,“那個,阿姨,你騙子吧?”

大媽生氣了,呼呼喘氣道:“什麽騙子嘞,你是小姑娘是吧,你朋友在這砸壞了我的店,你趕緊過來賠錢,不然我把她們抓到警察局去。”

安檬檬轉了轉眼珠子,“她們?還有誰啊?”

“我怎麽知道啊,三個小姑娘。”大媽說完,安靜了會,就聽到安果果的聲音:“檬檬啊,你現在在家嗎?”

安檬檬突然覺得大媽說的話是真的,“你怎麽了?”

安果果嘆了口氣,“別說了,你現在身上有多少錢啊?”

“你到底怎麽了?”安檬檬想了想,“我卡裏還有三四千。”

安果果正打算說話,電話那頭就傳來警察的聲音。

一片混亂後,電話被警察接起來,“請問是安果果的家屬嗎?請來趟警察局吧。”

安檬檬聽了地址,掛了電話,舉著手上快結冰淩子的糖葫蘆,恍惚了一下,連忙丟了,攔了輛出租車。

到了警局,安檬檬終於見到了傳說中的只聞其聲不見其人的大媽了,果然聲如其人的粗獷。

她沒想到不只是安果果,宿舍其他兩個也在。

張易爾臉上有淤青,慕茜頭發淩亂,穿著一件黑色的制服,像服務員的那種。

最正常的估計就是安果果了,毫發無損。

大媽一看到她就立馬激動的指著她的鼻子,開始用不標準的普通話說話,把開頭經過結尾好好的說了一遍後,拍桌伸出一張手:“賠錢。”

安檬檬坐了下來,給腦子裏面過了一片信息。

原來安果果她們根本沒有什麽小哥哥去泡,而是去跟蹤慕茜了,慕茜在某種情趣酒店上班,而這位大媽就是老板娘,張易爾一次偶然的機會遇到慕茜在酒店上班,以外她是做什麽不正確的勾當,然後跟安果果密謀將近一個月。

終於跟慕茜在酒店吵起來,然後大打出手,砸壞了大媽的鎮店之寶,據說是一個古董花瓶。

她現在有點亂,先不確定那個古董是真的假的,就安果果他們騙她這事就有點傷人了。

瞪了兩個人一樣,立馬賠笑大媽,“阿姨啊,你那個古董很值錢嗎?”

“當然啦,我老公專門買的咧,賠錢。”

大媽搞得好像生怕她們跑了似的。

“那你要我們賠多少錢啊?”安檬檬緊張的問。

大媽白眼一翻,“我是實在人咧,當初買的時候,花了我老公六萬,你們賠四萬就好了。”

“四萬。”安檬檬表情撐不住,回頭問警察,“那個古董是真的嗎?哪有那麽貴的。”

警察爽快,把大媽購買單子和鑒定書拿了出來,並解釋:“我們已經核實過了,確實是真的,小姐可以去找專業的人來看看。”

☆、第十六眼

警察都已經這麽說了,自然是已經鑒定過了的。

安檬檬肉疼的抽了抽嘴角,“阿姨啊,我現在身上沒有這麽多錢,可以分期嗎?”

“不行。”大媽拍座而起,“分期?到時候你們跑了找誰啊,當面付錢!”

安檬檬連忙擺手,“好好好,我去找我朋友借點,可以嗎?”

大媽哼了一聲,又坐了下去。

安果果急的不行,問她:“怎麽辦啊,我們哪有那麽多錢啊,要是被我爸媽知道了,肯定會把我打死的。”

“怎麽辦啊。”安檬檬也急,現在自然不能找方覃借錢,安正哲正在家和她鬧別扭呢。

可是安寧寧電話打不通,還能找誰啊。

“小姑娘,不會打算跟我在耗一輩子吧?”大媽見她沒動作,沒好氣道。

安檬檬起身,“我去打個電話。”

走到門口,翻著手機裏面的通訊錄犯難,安果果三個人擔心的看著她。

過了二十分鐘,安檬檬還沒有打,她真的無力,那邊的大媽顯然不耐煩了,大有再過幾分鐘就要發火的沖動。

安檬檬嘆了口氣,心一橫,給沈朝雨打了。

貼在耳邊,“嘟嘟”聲響起,一下下砸在她心上。

過了幾聲,電話接起,清冽熟悉的男聲響起:“餵?安檬檬?”

安檬檬咬著唇,好羞愧。

“你怎麽了?在嗎?”他還在問。

她手指摳著玻璃窗上的泥土,外面雪停了,無數的想法從她腦海中過去。

他還在耐心的問,後來估計是沒人回答,嘟囔一句:“不是點錯了?”

“學長。”她聲音發顫,牙齒咬緊,“你在家嗎?”

“恩,怎麽了?”他問,似乎聽出了什麽。

安檬檬聲音發顫,“我在警察局。”

那頭靜了一瞬,她聽到了開門的聲音,他問:“你在哪個警察局?”

安檬檬說了地址,對他說:“學長,你要來嗎?”

“沒事,你待在那,我來接你。”他的聲音格外輕,像手掌安撫著她不安的心。

掛了電話,安檬檬走了過去,“我朋友一會來。”

大媽沒說話繼續坐著,安果果立馬問道:“誰啊?”

安檬檬緊緊握著手機,“沈朝雨。”

三個人吸氣,張易爾問道:“你跟沈朝雨發展這麽快?”

安檬檬搖了搖頭,沒多說。

她一點都不開心,一想到一會要找沈朝雨借錢就不開心,他怎麽做,借還是不借?

不借的話,他們就到此為止了。

容不得她多想,沈朝雨來的很快,穿著的那件大衣是曾經披在她身上的那個。

他擰眉進來,淡淡掃了一眼安檬檬四人,大媽又打算起身說話,他沒聽,走到了警察旁邊問了情況。

大媽被人忽視了,有些不滿,氣呼呼地坐了回去。

沈朝雨聽了情況,也跟安檬檬一樣驚訝道:“四萬?”

安檬檬頭垂地,不敢看他,那種羞愧又上來了。

沈朝雨沈默了一會,看一眼縮在那的安檬檬,耳尖通紅,看一眼四周,“你們這連個空調都沒有?”

警察也嘆了口氣,“前幾天剛壞了。”

他擰眉不知道在想什麽,很快又出去了,安果果連忙推了推安檬檬,安檬檬後知後覺的擡頭,看他越走越遠,消失在門口。

頓時慌了神,沈朝雨不管她了?

也是,自嘲的笑了笑,沈朝雨又不是她的誰。

她走了出去,看下沈朝雨有沒有回去。

站在門口,就看到沈朝雨站在走廊上打電話,眉頭緊鎖,另一手夾著根燃著的煙,煙霧繚繞,他淺淺吸了一口,又輕輕的吐了出來。

她現在才知道沈朝雨是抽煙的,她從來不知道,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沈朝雨。

臉上嚴肅的發冷,抽煙動作嫻熟,一只腳踩著墻壁與地面的四十五度角,食指和中指的指骨夾著煙,垂在一邊,清冷的發絲被風帶起,性感的不像話。

她聽到他說:“你打我卡上吧,沒什麽事,現在有點急,妹妹很好,我現在在外面。”

然後她就沒有聽了,退了回去。

“他走了嗎?”安果果問。

她搖了搖頭,過了會,沈朝雨進來了,沒有煙,拿著手機,對大媽說:“阿姨,我銀行轉賬給你。”

大媽一聽,神色終於溫和了,報了卡號,笑道:“折騰了一大晚上了。”

然後對慕茜說:“你過幾天去把你工資結了吧,我這實在容不下你。”

慕茜嘆了口氣,沒說話當是默認了。

沈朝雨很利索的轉了賬,收回手機,對警察說:“我現在可以帶她們回去了嗎?”

警察點了點頭,示意她們可以走了。

沈朝雨手插口袋,“走吧。”

安檬檬四個人乖乖跟上。

“檬檬,我們會把錢還給你的。”張易爾率先開口。

安檬檬其實很想說你們還給沈朝雨的,可是轉念一想,自己還沒有向沈朝雨道謝。

“學長,今天真的謝謝你了,我會把錢還給你的。”

“分期吧。”沈朝雨頭也不回道。

“好的。”安檬檬連忙答應。

上車後,安檬檬被她們擠到了前座,沈朝雨開了暖氣。

“你們去哪?”

“回學校吧。”安檬檬看一眼後面三個人,都沒有意見。

沈朝雨點點頭,開往學校。

安果果問她:“你今天不是回家了嗎?”

“沒有,在外面逛了會。”安檬檬語氣含蓄。

安果果是她堂姐,自然知道她家的事情,便沒有多問。

沈朝雨送她們到學校,自己沒進去,安檬檬最後一個下去,見沈朝雨神色疲憊,問道:“學長,是不是那四萬很緊張啊?”

他搖了搖頭,“我找我媽借的,沒什麽緊張,我今天開了一天的車有點累而已。”

“那你休息一會吧,長期開車會疲勞的。”她擔心問。

沈朝雨定定地看著她,他墨黑瞳仁有光,眼瞼微垂,欣長的睫毛蓋住了裏面的流光。

安檬檬被他看得不自然,問道:“學長怎麽了?”

他忽然笑了笑,搖了搖頭,“沒事早點回去睡吧,明天還有表演呢。”

安檬檬只好點了點頭,開車門下去,“你開車慢點啊。”

沈朝雨看著她們走遠,心裏微驚,自己剛才居然一瞬間覺得安檬檬喜歡自己?也太自戀了吧,這種感覺可不好。

他開車離開了。

“哇~沈朝雨對你也太好了吧,第一時間趕過來幫你賠錢,我的天吶,還有之前你差點摔倒出事,也是他第一時間拉你,你們真的沒有發展到那一步嗎?”

慕茜羨慕的問她。

“沒有,就平時在社團打打交道,排練什麽的,跟感情一點關系都沒有的。”

安檬檬無奈否認,她也希望他們之間真的有什麽的。

“那他對你這麽好,不會本著只撩不娶吧?”慕茜有些懷疑。

“不是的,普通朋友也可以這麽做的啊。”安檬檬急忙幫他辯解。

“那可不行,他對你好的本意是普通朋友,那就是說明他可以對所有女的都這樣咯。”

“可是我跟他的交情真的不是別的女的可以比的上的。”安檬檬又辯解。

但是話說出來,她自己都沒底氣,只好在三個人狐疑的神色下擺手,“不說了不說了。”

然後一個人跑回宿舍了。

安果果追了上去,張易爾看著天空,沖慕茜咳嗽了一聲,慕茜停下腳步,沒好氣的站在那。

“那個······”張易爾眨巴眨巴眼,尷尬道:“今天對不起。”

“哼。”慕茜昂了下頭,“你今天對不起我?昨天前天前一個月你都對不起我。”

張易爾皺眉視線放在她身上,“那你想怎麽樣?”

“我現在沒有工作,你不應該請我吃飯嗎?”慕茜回頭。

“吃個屁,我們身負四萬的巨債啊!”張易爾每次想起都心疼。

“誰讓你打架的,活該。”

慕茜翻了個白眼,“最怕突如其來的關心。”

“要不是你,我能管別人的破事嗎?”張易爾有些委屈。

自己當初還不是看慕茜在那種地上工作,肯定擔心了。

“拜托,你這沖動,以後能不能改了?遲早害了你。”

“行行行,我改還不行了,你看我臉上給你撓的!”

慕茜看著她的臉,噗嗤笑出聲。

青春裏關心你的人永遠是最真誠的,不帶任何目的,等青春一過,就再難碰到這樣的人了。

翌日,安檬檬跟安正哲說了聖誕節表演的事情。

聽他的語氣,應該是來不了了,方覃還要他去找安寧寧呢。

她上午去社團跟大家搬東西到媒體館,沈朝雨也在,他沒有提昨天晚上的事情,安檬檬也沒有說。

王思雨給他們一人發了個蘋果,說晚上可能會忘,所以先發了再說。

沈朝雨拿了蘋果在手,看到安檬檬啃得正歡,“你還要嗎?”

安檬檬嚼了幾下,睜圓大眼看他遞過來的蘋果,連連搖頭:“夠了。”

他笑著點了點頭,王思雨買的蘋果又紅又大,安檬檬手上正啃的,都快趕上她整張臉了。

等她吃完,飯也吃不下了,直接被王思雨套上服裝,還往裏面貼滿了暖寶寶。

然而她還是冷的瑟瑟發抖,裹著棉衣在後面。

安果果三人很早就到臺下坐著了,前面幾個節目都是音樂節目,純粹湊數的,真正有才華音律的也就那麽幾個。

張易爾是完全的音癡,困得口水都快出來了,索性擺了個舒服的姿勢,對慕茜說:“到檬檬了叫我。”

說完就靠在安果果肩上,睡著了,側臉對著後面的人。

丁健一開始就覺得前面那個搖頭晃腦的傻子很眼熟,此時看到她半個側臉,立馬湊了過去。

“賣小黃。片的!”

☆、第十七眼

張易爾睜眼,瞧了他一眼,淡定的閉眼繼續睡。

“握草,你幾個意思,上次賣我小黃片,劣質產品。”丁健怒了,旁邊的楚言唬的一楞一楞地。

張易爾聽完,立馬睜眼,仔細看他一眼,然後罵了句“握草”,把齊耳短發往側臉檔。

丁健擡手逮住她,“躲什麽躲,老子堵你好幾天了,賣的什麽破玩意?你說超清,我他媽的只看到超糊。”

“哎呀,A..V畫質嘛,很正常的啦,原廠家就是這麽做出來的,我有什麽辦法。”張易爾攤手。

丁健伸指戳了下她腦袋,咬牙切齒狀:“少扯犢子,還錢,五十塊錢我能買一箱泡面了。”

張易爾斂笑,獠牙道:“概不退貨,沒錢。”

“嘿!我這暴脾氣。”丁健擼起袖子就打算跟她死磕到底,楚言聽得大概,拉了他一下。

“沈朝雨出來了,你消停會。”

“我沒有無理取鬧,是她騙我的。”丁健有些委屈。

“得了吧,分手得了病現在還沒好吧你。”楚言懶得搭理他。

“不許提我分手的事!”

“好,我再也不提你被甩的事情了。”

丁健臉色鐵青,氣的頭暈,前面的張易爾也不睡了,笑的花枝亂顫,還回頭安慰憐惜的看著他。

他想揍人了。

安檬檬穿著白紗裙蹦跶蹦跶上臺了,王思雨跟在後面。

大家驚艷了一下,包括安果果她們,也沒有想到安檬檬的古裝造型是這樣的,還滿好看的。

“千年等一回,等你回······”安檬檬一開嗓,眾人頓時僵硬,這調······跑的太神奇了。

小青很嫌棄的揮手打斷她的話,“別唱了,難聽。”

白娘子提著裙子,傲嬌的仰頭,哼了一聲往前走。

官方吐槽最為致命,眾人哄笑。

安檬檬耳朵紅了,微微緊張,沈朝雨穿著書生長袍,站在一邊賣傘。

下雨了,安檬檬變出一把小傘,小青去買傘,卻沒有錢,準備抵押白娘子。

許仙很嫌棄,推辭了一番:“我們這邊不收養小動物。”

白娘子眼睛一亮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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